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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

供稿 | 关新政2023-03-314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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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这个硕士是“非法的”——过去的朋友常常这样调侃我。在这份调侃的背后,也许反映的是业界及社会上对“非法本”的普遍质疑?我过去也有这样的自我怀疑,但是这一路,硬是凭着对法律的浓厚兴趣以及一腔热血,义无反顾的坚持了下来。


转换赛道进入法律一行并不容易,充满着机遇与挑战,也伴着惊喜与困惑,今天借用诗仙李白的《行路难》来表明自己从业以来的心路历程与未来展望。


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剑四顾心茫然


高考后,借着自己物化双A+的优势,顺势选择了材料化学专业,本想着在理工科持续深耕,专心科研,不想在大学期间逐渐发现自己热衷于社团联谊、志愿支教等社会活动,整个人的外在与内在状态也随之改变,甚至于影响了我家教学生的文理分科志愿。在大三的时候,机缘巧合,鼓足勇气解决了一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欠薪案件,自此下定决心转行考法律硕士。


在进入北京师范大学后,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刑事法律方向,有幸接触了刑事法学界德高望重的前辈们,他们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,也冥冥中影响着我。我依然深深地记得,现行刑法颁行二十周年纪念大会上遇到了张明楷老师,我斗胆上前搭话:张老师,您《刑法学》第三版的序让人读了振奋。高铭暄先生家中满墙满屋的书,第一次让我见识了成语“充栋”的原意,更是让我明白“人民教育家”荣誉称号背后的份量。


在2020年毕业之际,疫情来袭,无奈选择了一份编制内的工作。其实我并不反感做一名教师,我一直热爱教育行业,从大学起就积极参与支教事业。但是在某节《道德与法治》课上,我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茫然与不甘。从长三角到京津冀,再到珠三角。从化学转法学,又转师范,兜兜转转,迷茫不堪,那一刻,宛如一个剑客失去了敌人,找寻不见,即将失去自我,失去存在。


欲渡黄河冰塞川,将登太行雪满山


在明确自己的内心后,很快就将辞职提上日程,并在多方辗转之后,加入了江苏博事达律师事务所的梦之队,听闻我计划专攻刑事,朋友们无不艳羡:你跟对人了,跟着周主任好好学!


律师实习之路异常艰难,且没有速成之法,欲速则不达!真可谓渡冰河,登雪山,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步一个脚印,脚踏实地!纵观我的转专业学习史,我自认为是一个适应力较强,头脑不怎么灵活,但模仿能力很强的家伙,我经常会在工作的开始阶段,主动寻找身边优秀人,发现他们的优点,并借机接近他,观察他,模仿他甚至于最后超越他。这也是我在工作前期偏于安静的原因,正如《寒战》中所言,摸清游戏规则是第一步,第二步才是按照规则上桌。


而就整个实习阶段而言,主要是提升两个方面,一是专业能力,二是案源的开拓。当然,个人的身材管理问题也需要关注。专业能力的锻炼和培养,首先要明确方向。在方向的选择上,目前倾向于刑事、知识产权以及企业合规,同时需要对新兴行业、新兴犯罪保持关注,比如比特币相关犯罪等。至于辩护风格的培养,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,可能要等到实习期结束。专业的培养又细分为文书撰写,辩护流程,出差办案等几个方面,应在实习期过半时对上述几个项目进行复盘,查漏补缺,尽量做到跟完案件全程,尽快达到主任的要求。


案源的开拓,是青年律师绕不开的话题。我考虑应三管齐下:一是利用自身资源积极开拓,二是运用互联网等自媒体资源,三是多向身边的前辈寻求经验。不过案源开拓需要一定的时间,要沉得住气,步步为营,久久为功。


在实习过程中,团队合作与律所文化更是需要时时装在心里,自己在工作过程中要积极主动,多做一点,多为别人想一点,保持利他的习惯,博事达律师事务所汇聚了一批来自天南海北的优秀人才,多发现别人的优点,多向别人请教学习,放低姿态,拿出最后一名的觉悟,奋勇向前。


闲来垂钓碧溪上,忽复乘舟梦日边


归隐和事业,似乎是中国古代诗人永恒的主题,深究起来则是入世与出世的矛盾。这一组矛盾与纠结,在李白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,在诗中更是一览无余。于我而言,投身律师行业的终极目标,那一定是自由。厌倦了体制内莫名的消极与压迫,我渴望个性的舒展以及生活方式的自然,并且能够帮助当事人解决问题,完美人生,这种成就感就是我所渴望的自由。


自由还是一种超脱与豁达,破除入世与出世的界限,游离于两者之中,这一点李白的后辈苏东坡先生则做得更好。做律师,可以积极地入世,亦可以潇洒地出世。成功的律师,必然是忙碌的,当然也是悠然的。进入律师行业,金钱并不是我最为直接的追求,但是我希望在三至五年内收入能够超越我的上一份工作。在收入到达一定的目标后,我将把更多精力投入家庭与社会。


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


在研究生学习期间,自己总是按捺不住内心愤青冲动的一面,面对诸多社会议题时,常常表现出浓厚的兴趣,敢于提出鲜明的主观意见,由此熄灯后的宿舍辩论会常常开到夜里三点,我相信这是很多法学生宿舍的常态。随着学习的深入,辨析理解能力的加强,我们慢慢脱离了社会层面的一般性评价,更倾向于从专业角度去分解案件,变成了周边人口中所谓“冷血”的法律人。诚然,见识过太多的无奈妥协与人间险恶,我们似乎变成了法条的“复读机器”,面对最近发生的一些具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,突然发现自己堂堂的一个法学生,能做的竟然只有“报罪名”,对于社会进步的推动还不如一些媒体行业的朋友,这真的让人沮丧,值得我们法学从业人员反思。


我想在事业与家庭稳定下来以后,能够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与技能为法治中国添砖加瓦,做一名舆论与政策制定者的沟通者,做一座政府与群众之间的桥梁。想要迈出这一步,需要极强的耐心以及坚强的意志,不求一时成败,但愿久久为功,社会的治理与转型是一项长期且艰巨的任务,这不是沽名钓誉亦或追逐名利,而是回归一个曾经“愤青法学生”的初心。


遥想当年组队穿越库布其沙漠时,当地有一位饭店小老板曾打趣道:这些城里人真有病,就喜欢来荒郊野外吃冷饭!法学之路漫漫,道阻且长,可是难行的路上,有难得一见的状景,毕竟沧海横流,方见英雄本色。



作者简介:关新政,江苏博事达律师事务所实习生。中共党员,北京师范大学法律硕士,专业方向为刑事法律实务,曾先后在多家律所及法院学习与工作,协助处理了刑辩、婚姻、知产等系列案件,积累了一定的实务经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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